汉川市杨林沟镇十垸村一对夫妻在洪水中 自6月8日入梅以来,长江流域强降雨不休不止,降雨量近60年来最多。抗洪,是艰苦战疫取得胜利后的湖北人马上面临的重要任务。这个暴雨连绵的季节,我正在汉川市文化旅游局挂职。 湖北汉川,因长江最大支流汉江横贯全境而得名,地势平坦且较低洼,素有“江汉明珠”和“鱼米之乡”之美誉。今夏经历了8轮强降雨袭击后,汉川境内河流暴涨、河水漫堤:军垦河告急,汉北河告急,襄南庙五河超历史最高水位22毫米。据不完全统计,襄南沿线受灾26万亩,成灾6万余亩,绝收3万余亩。 面对严峻的险情,汉川市委市政府迅速针对洪灾情况,将全市应急响应调整为二级,要求全市市级领导驻点抢险排涝。针对襄南内涝严重的情况,汉川市指挥部要求,襄南片区实行统一指挥,精准调度,确保把襄南的灾情损失降到最低。 7月9日晚我进驻分管片区,那一夜,风雨交加,我数次被窗外的雨声惊醒,担忧灾情,睡得一点也不踏实。10日一大早,窗外大雨滂沱,如银河倒泻,从宿舍到办公室不过十来分钟的路途,我的衣服鞋子湿了一大半。思量片刻,我向汉川市政协主席曾耀华提出到防汛一线参加抢险。很快,我被安排到汉川市汛情严峻的襄南片防汛指挥部,协助负责宣传工作。 当天,我和汉川市融媒体中心的记者一同抵达庙五河沿线受灾最重的南河乡、西江乡。 南河古渡近3万亩养殖水域,已危在旦夕,路面积水深达腰部。在现场,几位村民正冒险下水扎网,只为抓回漫出的鱼虾…… 我和一位养殖水面达余亩水面的村民聊了起来。他说,暴雨来后,南河乡各家的养殖水面已连成一片。初步估算,一亩水面鱼苗成本达元左右。洪水一来,鱼虾和螃蟹都跑了,损失惨重。问到下一步打算时,村民说,我们相信政府一定会帮我们想办法,尽快抽排积水到庙五河,尽量减少损失……从村民疲惫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他们心中的焦虑,那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当晚,我们连夜涉水到达西江乡灾情最严重的团结村。村会议室放着矿泉水和方便面,村支书说:“周边农田全都泡水了。这些天来,雨量太大,胜利渠漫水迅猛,村干部和村民扎了近1米高的子堤。”在受灾现场,我只能隐约看到树腰,而雨,还在不停地下。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和记者不是在庙五河沿线的各乡镇奔走,就是在汉江大堤寻找线索。临时组建的宣传小组,在防汛任务如此紧迫的情境下要联系各乡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和我随行的记者很年轻,我和乡镇宣传委员也不熟悉。当我们在雨中奔走的车上设法与各乡镇书记、镇长或宣传委员联系时,他们都不在办公室。电话中嘈杂的那一头,是沙哑的声音。根据汉川市防汛抗旱指挥部的要求,各乡镇干部必须靠前指挥,灾情严重的村里,由熟悉村情的乡镇干部驻守排涝抢险。 和记者在各乡镇奔走 大灾面前,襄南片指挥部没有慌乱。经过科学研判,片区指挥部要求树立防洪排涝一盘棋的思想,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必须做到以防为主,实行24小时监测各闸口水位,加强巡堤巡防,确保大堤和子堤安全。对于灾情严重的乡镇,要强化“早一天排涝,少一份损失”的理念;必须守住安全底线,任何情况下要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必须严守纪律,襄南片区的值守干部们,要到所联系的村户全力抢排,主动联系受灾大户,上门了解情况,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而在襄南片防汛指挥部,指挥长方超不是在灾情严峻的现场,就是在去现场的路上。几天来,指挥长对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南河的险,杨林的抗,西江的灾,马口的保”,他要求我们多去现场,记录和讲述一线最真实的汛情。采访7天,我和各乡镇宣委很快熟悉了起来,同记者也越来越默契。我们常常在奔赴乡镇的路上策划选题,也时常在采访现场有了新的感受。截至7月15日下午,汉南片总计出稿数量篇。其中中央媒体5篇,省级媒体17篇,孝感地区11篇,汉川媒体29篇,各乡镇自媒体40篇。 经过襄南7个乡镇齐心协力,到7月15日止,襄南26万亩受灾农田全部退水,为农业补灾补救赢得了宝贵时间。沿线堤坝无一决堤、溃口,襄南的抗击涝灾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当地的村民讲,年洪水排涝花了35天,而今年的洪水比年大,但是排涝仅仅花了9天,受灾绝收面积比年小多了。看着他们高兴的面容,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多年生活在武汉的我,这一次挂职,近距离深刻体验到了农民的疾苦,以及基层干部在灾情面前所展现的担当和作为。 7月12日晚,西江乡三湖连渠堤道发生外脱坡,我和记者跟随专家、领导赶赴现场抢险。险情处理结束后,夜已深沉,大雨滂沱。由于视线模糊,司机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车差点开到了湖里面……车上有两位年过半百的水利专家,还有一位90后的记者。当我们离开那狭窄又漫水的小路后,我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回想,这是一种考验,一种历练,一种对生命的磨砺。 车差点开到了湖里面 此次防汛,我亲眼目睹漫水的农田一片又一片,半熟的玉米弯下了腰,挂浆的谷子泡到了水里;那一望无际的养殖水面,似乎连成了汪洋大海……每到一处,农民无助的话语、养殖户焦虑的眼神,都冲击着我的心灵。深入防汛一线后,我自己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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